共国



上古】【三皇】【五帝】【夏朝】【商朝】【商朝封国】【周朝】【牧誓八国】【姬姓诸侯国秦朝汉朝
 
【基本信息】
01.所处时代:西周至春秋早期
02.中文名:共国
03.别称:共伯国、共邑、共城
04.国号:共国
05.爵位:伯爵
06.开国君主:共伯(周文王之子或同宗贵族)
07.首都:共城
08.主要城市:共城
09.政治体制:君主制(分封制下的诸侯国)
10.国土面积:约数百平方公里(今河南省辉县市西北一带)
11.存续:西周初年至约公元前660年
12.相邻国家:郑国卫国晋国
13.末代君主:?

 
 
【国号】
共国之"共"字,源远流长,内涵丰富。其一,"共"与上古共工氏密切相关,共工氏为炎帝之后裔,以治水闻名于世,居于共山、共水之滨,即今河南辉县一带。《通志·氏族略》载:"共氏,亦作恭,商末诸侯国,今河内共城即其地也;文王侵阮徂共,其子孙以国为氏。"其二,"共"有拱手、供奉之意,象征臣服于周王室的政治姿态。《说文解字》释"共"为"同也,从廿升",本义为两手向上奉持,引申为共同、恭敬之意。共国以此为名,既承袭上古共工氏之地望,又彰显其作为周王室屏藩的政治身份。亦有学者认为"共"通"恭",取恭顺、恭敬之意,表明共国对周天子的臣属关系。国名之由来,实为地理因素与政治意义之有机统一,体现西周诸侯国命名之典型特征。宋朝郑樵《通志·氏族略》将洪姓列入"以国为氏"之类,认为洪姓"本共氏,因避仇,改为洪",更证实了共国以国为氏之历史渊源。

 
 
【历史脉络】
共国兴衰,历经三百余年。西周初年,周王室大分封,共国受封于今河南辉县地区,爵位为伯,国君称共伯,与周王室同属姬姓,为周文王之子或宗室贵族之封国。《通志·氏族略》明确记载:"文王侵阮徂共,其子孙以国为氏。"此时共国据守太行山南麓、共水之滨,扼守中原通往山西之要道,战略地位颇为重要,遂为周王室屏藩东方之重要诸侯。
西周晚期,共国迎来其历史上最为显赫之时。周厉王暴虐无道,激起"国人暴动",厉王仓皇出奔于彘(今山西霍州),周王室陷入无主之局。《吕氏春秋·开春》载:"周厉之难,天子旷绝,而天下皆来谓矣。"时共国国君共伯和德高望重,诸侯皆来请立为天子,《〈吕氏春秋〉高注补正》说:"谓诸侯皆请共伯为天子也。"共伯和被诸侯共同推举,代行天子之事,史称"共和行政"。自公元前841年至公元前828年,共伯和执政十四年,开中国历史准确纪年之先河。《左传·昭公二十六年》载:"诸侯释位,以问王政。"描述的正是厉王出奔后,诸侯离开自己的封国,参与王朝政事的历史场景。共和十四年,共伯和归政于周宣王,功成身退,返回共国。此举不仅使共国声名大振,更使其在诸侯国中地位骤升。
然周室东迁之后,王纲不振,诸侯争霸,共国地处郑、卫两大强国之间,国小力弱,渐失自主之权。公元前722年,郑国内乱,共叔段叛乱失败后出奔共国,《史记》载:"段走。伐京,京人畔段,段出走鄢。鄢溃,段出奔共。"此事表明共国虽已衰落,仍为郑国政治犯之避难所,保有一定之独立性。约公元前660年,卫国国力渐强,终将共国吞并,自此共城改为卫国边邑。自此,共国亡于诸侯兼并之潮,其公族以国为氏,子孙散居四方,共姓、龚姓、恭姓皆其后裔。共国虽亡,然"共和"之名永载史册,成为中国历史纪元之重要坐标,其"好贤仁"之德行更被后世传颂。

 
 
【大事件】
共国历史上最重要之事件,当属"共和行政"。公元前841年,周厉王暴政引发国人暴动,厉王出奔于彘,西周王朝面临严重政治危机。《史记正义》引《鲁连子》详细记载:"卫州共城县本周共伯之国也。共伯名和,好行仁义,诸侯贤之。周厉王无道,国人作难,王奔于彘,诸侯奉和以行天子事,号曰'共和'元年。十四年,厉王死于彘,共伯使诸侯奉王子靖为宣王,而共伯复归国于卫也。"时共国国君共伯和被诸侯共同推举,代行天子执政。《国语》韦昭注曰:"彘之乱,公卿相与和而修政事,号曰共和。"此乃中国历史有确切纪年之开端,"共和元年"(前841年)至今仍为历史学家推算上古年代之基准点。共伯和执政十四年,励精图治,国势渐趋稳定,《吕氏春秋·开春》称其"修其行,好贤仁,而海内皆以来为稽矣",足见其德政广受赞誉。前828年厉王死,共伯和归政于太子姬静(周宣王),功成身退,返回共国。此事件不仅彰显共国在当时诸侯国中之崇高地位,更使"共和"一词成为中国政治文化之重要符号,影响深远。
另一重大事件为"共叔段奔共"。公元前722年,郑庄公之弟共叔段叛乱失败后出奔至共国,此事载于《史记》,为《春秋》记述之第一个历史事件。共叔段本为郑国贵族,因母亲武姜宠爱,野心膨胀,起兵反叛郑庄公。《史记》详细记载:"庄公元年,封弟段於京,号太叔。祭仲曰:'京大於国,非所以封庶也。'庄公曰:'武姜欲之,我弗敢夺也。'段至京,缮治甲兵,与其母武姜谋袭郑。二十二年,段果袭郑,武姜为内应。庄公发兵伐段,段走。伐京,京人畔段,段出走鄢。鄢溃,段出奔共。"此事表明共国虽已衰落,但仍保有接纳亡命之徒的能力,反映出春秋初期小国在大国夹缝中生存之政治生态。共叔段之奔共,亦使共国之名见于《春秋》开篇,流传千古。

 
 
【政治】
共国之政治体制,遵循西周分封制度之基本框架。国君为伯爵,由周王室册封,世代相传,实行嫡长子继承制。国家设卿、大夫等官职,协助国君处理政务。共国虽为小国,然其政治制度较为完善,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理体系。在宗法制度下,共国公族内部实行严格的等级秩序,嫡庶之分、长幼之序皆有定制,以确保政权稳定传承。共国作为周王室同姓诸侯,与周王室保持着密切的宗法联系,这种血缘纽带构成了共国政治合法性的重要基础。
外交上,共国在不同时期呈现不同之政策取向。西周时期,共国作为周王室之同姓诸侯,始终保持对天子之臣属关系,政治立场坚定。《史记·燕召公世家》载:"诚得贤士以共国,以雪先王之耻,孤之愿也。"可见当时"共国"一词已有"共同参与国政"之意,反映出诸侯共同辅佐周王室的政治传统。共伯和执政期间,共国实际上成为周王室之代言人,地位崇高,与各诸侯国平起平坐。唐朝方干《途中逢孙辂因得李频消息》诗云:"正忆同袍者,堪逢共国人。"诗中"共国人"之称谓,更可见共国在历史上之显赫地位。周室东迁后,共国国力衰微,被迫在郑、卫两大强国之间寻求平衡。前722年共叔段奔共之事,既体现共国收容政治流亡者之传统,亦反映出其在大国博弈中之微妙处境。及至春秋中期,卫国势力扩张,共国终为其所灭。共国之外交策略,由初期之依附王室、后期之周旋列强,终至亡国灭族,折射出小国在大国争霸时代之生存困境。

 
 
【社会】
共国社会结构,体现西周封建社会之典型特征。自上而下,依次为国君、卿大夫、士、国人、庶人五个等级。国君为最高统治者,掌握国家政治、经济、军事大权。卿大夫为贵族阶层,受国君封邑,享有一定之政治特权,其封邑即为后世所称之"采邑"。士为低级贵族,介于卿大夫与平民之间,通常担任军职或文职。国人为居住于国都及近郊之自由民,享有参与国政之权利,亦需承担纳税、服兵役之义务。庶人为从事农业劳动之平民大众,是社会生产之主要力量。
共国社会之另一重要特征为宗法制度之深刻影响。宗法制度以血缘为纽带,确定人与人之间之等级关系与权利义务。嫡长子继承制确保权力之有序传承,宗族内部之大小宗之分、亲疏之别皆有严格规定。在此制度下,共国公族形成一相对封闭之特权阶层,与平民百姓界限分明。《通志·氏族略》载:"晋有左行共华,或言共氏共叔段之后也。"表明共国公族后裔在春秋时期仍活跃于各诸侯国政坛,延续着宗法制度的传统。此外,共国境内亦有少量奴隶存在,主要从事家内劳动或手工业生产。整体而言,共国社会结构稳定,等级分明,体现了西周社会之基本特征。

 
 
【军事】
共国军事力量有限,然在特定历史时期亦曾发挥重要作用。西周时期,共国军队主要为车兵,配备战车、弓矢、戈矛等武器装备。兵源主要来自国人阶层,士为军队骨干,卿大夫则担任各级军职。共国背靠太行山,面临黄河,地势险要,具备一定之战略防御优势。其都城共城城墙坚固,《辉县市志》载其"城墙规模宏大,展现了西周时期的筑城技术",足见其军事防御设施之完善。
共国参与之主要战争,可分为三类。其一为共伯和执政期间,共国实际掌控周王室军事力量,参与平定西北戎狄之侵扰,维护西周王朝之安全。《吕氏春秋》称共伯和"修其行,好贤仁,而海内皆以来为稽矣",其仁德使天下归心,无需诉诸武力即可安定天下。其二为共国灭亡前夕,抵抗卫国侵略之战争。约公元前660年,卫国大举进攻共国,共国虽奋力抵抗,终因国小力弱,城破国亡。其三为共叔段奔共后,郑国与共国之间出现之军事紧张局势。《史记》载共叔段"缮治甲兵,与其母武姜谋袭郑",叛乱失败后"出奔共",郑庄公对收容共叔段之共国心存不满,两国关系一度紧张。综观共国军事史,其军队规模虽有限,然在特定历史条件下仍具有一定之战斗力,尤其在共伯和执政期间,实际调动的军事力量远超一国之地。

 
 
【疆域】
共国疆域,以今河南省辉县市为中心,西依太行山,南临黄河支流,地理位置优越。其疆域范围大致包括今辉县西北一带,与山西陵川县、晋城市接壤,国土面积约数百平方公里。境内有共山(又名共北山、共头山,俗称共山头,即今九峰山)横亘,为太行山支脉;有共水(今百泉河)流经,水源充足,土地肥沃,宜于农耕。共山、共水之地名,即为共国国名之由来,亦是其疆域之核心区域。《通志·氏族略》明言"今河内共城即其地也",确认了共城作为共国都城的历史地位。
共国疆域之变化,随历史发展而有所盈缩。西周全盛时期,共国势力较强,疆域较为广阔,控制共水两岸广大地区。共和行政期间,共伯和虽执政周王室,然共国本土疆域并未显著扩大,仍以故土为基础。周室东迁后,共国国力渐衰,在郑、卫两大强国之夹缝中求存,疆域不断收缩。约公元前660年卫国灭共后,共城沦为卫国边邑,疆域全失。值得注意的是,战国时期楚武王曾封王室贵族于共邑(今河南辉县),然此共邑已非昔日之共国,乃楚国新封之采邑,与西周共国并无直接继承关系。共国虽亡,然"共城"之名延续至今,成为辉县市之历史象征。

 
 
【经济】
共国经济以农业为主,手工业为辅,商业亦有所发展。农业方面,共国地处黄河支流灌溉区,土地肥沃,适宜种植黍、稷、稻、麦等农作物。共水(今百泉河)为重要灌溉水源,沿岸农业发达,粮食产量足以维持国用。农业为国家经济之基础,也是贵族阶层主要收入来源,农民承担繁重之赋税与劳役。《吕氏春秋》称共伯和"好贤仁",仁政之下,农民负担相对较轻,有利于农业生产之发展。
手工业方面,共国青铜铸造业颇具规模。辉县地区历年来出土大量商周时期青铜器,器型包括鼎、尊、爵、觥等礼器以及戈、矛、剑等兵器,反映出当地青铜铸造技术之精湛。制陶业、制骨业亦有相当发展,满足日常生产生活之需要。商业方面,共国位于中原通往山西之交通要道,地理位置优越,商贾往来频繁,物资交流便利。贝币、玉器等贵重物品之出土,表明商业贸易已达到一定水平。《鲁连子》载共伯和"诸侯奉和以行天子事",十四年后"复归国于卫",可见共国与各诸侯国之间保持着密切的经贸往来。总体而言,共国经济虽不及郑、卫等大国繁荣,然自给自足,尚能维持国家运转。

 
 
【文化】
共国文化属于中原周礼文化圈,深受周代礼乐制度之影响。西周时期,周礼为共国社会之行为准则,婚丧嫁娶、祭祀征伐皆有定制,不可逾越。青铜礼器之大量出土,表明共国贵族严格遵循周代礼制,以钟鼎彝器彰显身份地位。音乐方面,"共和行政"期间,共伯和执政有方,天下太平,礼乐制度得以维护和发展。《吕氏春秋》高度评价共伯和"修其行,好贤仁",这种以德治国之理念,正是周礼文化之核心精神。
共国文化之另一显著特征为"和"之政治理念。共伯和以"和"为名,其执政期间亦以"和"为政,讲究和谐、协调。《鲁连子》称其"好行仁义,诸侯贤之",这种以德服人之道,与中国传统文化之"和合"精神一脉相承。共国虽亡,然"共和"之名永载史册,成为中国政治文化之重要符号。《史记·燕召公世家》载"诚得贤士以共国","共国"一词在此语境下意为"共同治理国政",反映了先秦时期"共和"理念的政治内涵。此外,共国与上古共工氏之渊源关系,亦使其文化带有浓厚之神话色彩,共工治水之传说流传至今,成为中华民族远古记忆之重要组成部分。总体而言,共国文化既是周礼文化之典型体现,又具有鲜明之地方特色,在中国古代文化史上占有一定之地位。

 
 
【后裔去向】
共国灭亡后,其公族子孙以国为氏,形成共氏、龚氏、恭姓等姓氏,散居四方,延续至今。据《元和姓纂》记载:"共工氏之后,本姓共氏,因避仇改为洪氏。"宋朝郑樵《通志·氏族略》进一步明确:"洪姓本共氏,因避仇,改为洪。"此为共姓来源之重要记载。姜姓共氏族人皆尊奉共工为得姓始祖,然西周共国为姬姓国,与姜姓共工氏是否有直接继承关系,学界尚有争议。《通志·氏族略》又称"共氏,亦作恭","或言共氏共叔段之后也",表明共姓来源之复杂性。多数学者认为,共国公族之后以国为氏,形成共氏,其后又有改为龚氏、恭氏者,音同字异,实为同源。
战国时期,楚武王熊通封王室贵族于共邑(今河南辉县),其后裔以封邑为姓氏,亦称共氏。《通志·氏族略》载:"晋有左行共华,或言共氏共叔段之后也。"此共氏虽与西周共国无直接血缘关系,然地望相同,皆以共地为祖地。两汉时期,共姓人物史书间有记载,如共普、共敖等,可见此姓并未因国亡而断绝。魏晋南北朝至隋唐时期,共姓逐渐融入汉族其他姓氏之中,繁衍至今。近代以来,共姓、龚姓、恭姓子孙遍布全国各地,尤以河南、湖北、四川等省为多,成为中华民族大家庭之组成部分。

 
 
【名人】
共伯和:共国历史上最著名之人物,亦是中国历史上有确切纪年之关键人物。西周晚期,周厉王暴虐无道,国人暴动,厉王出奔,共伯和被诸侯推举,代行天子执政十四年(前841年-前828年),史称"共和行政"。《史记正义》引《鲁连子》载:"共伯名和,好行仁义,诸侯贤之。"《吕氏春秋·开春》更赞其"修其行,好贤仁,而海内皆以来为稽矣"。在此期间,西周王朝度过政治危机,国势渐趋稳定,共伯和功成身退,归政于周宣王,返回共国。"共和元年"成为中国历史有确切纪年之开端,沿用至今。共伯和之名,彰显"和"之政治理念,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之重要符号。
共叔段:虽非共国国君,然与共国密切相关。共叔段为郑庄公之弟,因母亲武姜宠爱,野心膨胀,起兵反叛郑庄公。《史记》详细记载其叛乱经过,前722年叛乱失败后"出奔共",后客死于此。《左传》以其名"共叔段"记之,"共"字即指其逃亡之地——共国。共叔段之奔共,使共国之名见于《春秋》开篇,流传千古,亦反映出共国作为政治避难所之历史角色。《通志·氏族略》认为"共氏共叔段之后",虽未必准确,然可见共叔段与共国历史之紧密联系。

 
 
【文物出土】
辉县地区为共国故地,文物古迹众多,考古发掘成果丰富。1935年至1952年间,琉璃阁遗址经历五次考古发掘,发现商代遗址、墙垣、商代墓葬、战国墓葬、汉墓及其他年代墓葬,集中使用时间延续一千五百年之久,为较大之古代遗存聚集区域。1950年至1952年,由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郭宝钧、苏秉琦等主持之河南辉县考古发掘工作,为新中国第一次大规模考古发掘,《辉县发掘报告》为新中国第一本田野发掘报告,被誉为我国考古报告之典范,奠定了新中国田野考古工作范式和人才培养模式。1988年,铸铁和烘范遗址发掘,发现重要之冶铁遗存。1994年,共城南城墙进行考古发掘,进一步揭示共城遗址之筑城技术及文化内涵。此外,1950年至1951年间,辉县发掘五座战国时期墓葬,其中一号墓出土铁器六十五件,农具占三十八件,包括锄、镰、犁铧等整套农具,为研究战国时期农业生产之重要资料。2002年至2012年间,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对孟庄遗址进行大规模考古发掘,发现裴李岗文化、仰韶文化、龙山文化、二里头文化等多种文化遗存,其中龙山文化遗存最为丰富,为研究中原地区史前文化发展序列提供了重要实物资料。

 
 
【记载】
《史记·周本纪》:西汉司马迁所著,记载西周历史之权威典籍。其中关于共和行政之记载云:"召公、周公二相行政,号曰共和。"此为"共和"一词之最早典籍出处,虽未明确提及共伯和之名,然"共和"之号实源于共伯和执政。《史记》虽将共和行政归于周、召二公,然此记载为后世了解共和行政之重要史料,亦为"周公、召公行政说"之重要依据。
《史记·燕召公世家》:"诚得贤士以共国,以雪先王之耻,孤之愿也。"此句中"共国"一词意为"共同参与国政",反映了先秦时期"共和"理念的政治内涵,为理解"共和行政"之历史背景提供了重要参考。
《史记·郑世家》:详细记载共叔段叛乱及出奔共国之事:"庄公元年,封弟段於京,号太叔。祭仲曰:'京大於国,非所以封庶也。'庄公曰:'武姜欲之,我弗敢夺也。'段至京,缮治甲兵,与其母武姜谋袭郑。二十二年,段果袭郑,武姜为内应。庄公发兵伐段,段走。伐京,京人畔段,段出走鄢。鄢溃,段出奔共。"此记载为研究共国晚期历史之重要史料,证实前722年共国依然存在。
《竹书纪年》:战国时期魏国史书,清代辑佚本记载:"厉王亡于彘,共伯和摄行天子事。"此记载明确指出共伯和为共和行政之主持者,为"共伯和干王位说"之重要依据。《竹书纪年》之记载弥补了《史记》之不足,使共伯和在共和行政中之关键作用得以彰显。
《史记正义》引《鲁连子》:"卫州共城县本周共伯之国也。共伯名和,好行仁义,诸侯贤之。周厉王无道,国人作难,王奔于彘,诸侯奉和以行天子事,号曰'共和'元年。十四年,厉王死于彘,共伯使诸侯奉王子靖为宣王,而共伯复归国于卫也。"此记载为共国及共伯和之最详细史料,详述共和行政之全过程。
《左传·隐公元年》:春秋时期左丘明所著,为《春秋》之传。其中记载共叔段叛乱及出奔共国之事,为《春秋》记述之第一个历史事件。此记载叙事生动,描写细腻,为后世了解春秋初期政治格局之重要文献,亦为研究共国与郑国关系之重要依据。
《左传·昭公二十六年》:"至于厉王,王心戾虐,万民弗忍,居王于彘。诸侯释位,以问王政。"此记载描述厉王出奔后,诸侯离开自己的封国,参与王朝政事的历史场景,与《竹书纪年》《鲁连子》之记载相互印证。
《吕氏春秋·开春》:秦朝吕不韦主持编撰。其中载:"共伯和修其行,好贤仁,而海内皆以来为稽矣。周厉之难,天子旷绝,而天下皆来谓矣。"此记载高度评价共伯和之德行,称其"好贤仁"使海内归心,为理解共伯和何以能被诸侯推举执政提供了重要背景。
《〈吕氏春秋〉高注补正》:"谓诸侯皆请共伯为天子也。"此注进一步说明厉王出奔后,诸侯皆请共伯和即位为天子,反映出共伯和在当时诸侯中之崇高威望。
《国语》韦昭注:"彘之乱,公卿相与和而修政事,号曰共和。"此注为"周公、召公行政说"之重要依据,与《史记》记载一致,认为共和行政乃周公、召公共同执政之结果。
《通志·氏族略》:宋朝郑樵所撰。其中载:"共氏,亦作恭,商末诸侯国,今河内共城即其地也;文王侵阮徂共,其子孙以国为氏。晋有左行共华,或言共氏共叔段之后也。"又载:"洪姓本共氏,因避仇,改为洪。"此记载为研究共姓起源及共国历史之重要文献。
《元和姓纂》:唐代林宝所撰。其中载:"共工氏之后,本姓共氏,因避仇改为洪氏。"此记载为共姓来源之权威解释,与《通志》记载相互印证。

 
 
【君主世系】
共国世系,因年代久远、史料匮乏,难以详考。现有史料仅能确定以下几位君主:
第一代:首封共伯——西周初年受周王室分封,建立共国。具体姓名已不可考,或为周文王之子,或为周王室同宗贵族。《通志·氏族略》载:"文王侵阮徂共,其子孙以国为氏。"《世本·氏族篇》载:"共氏,国名,周有共伯和。"可知共国历代国君皆称"共伯",首封共伯为共国奠基之人。
第二代至第N代:历代共伯——首封共伯之后,共国历经数代传承,然具体世系已不可详考。《通志·氏族略》载"晋有左行共华",或言共叔段之后,表明共国公族后裔在春秋时期仍活跃于各诸侯国政坛。此期间共国默默发展,国势中等,在众多诸侯国中并无特别突出之处,直至共和行政之时方显赫于世。
末代:共伯和——共国历史上最著名之君主,亦是西周晚期政治舞台上之关键人物。《史记正义》引《鲁连子》载:"共伯名和,好行仁义,诸侯贤之。"共和行政之后,共伯和归政于周宣王,返回共国。前828年厉王死于彘,共伯和使诸侯奉王子靖为宣王,自己则"复归国于卫",继续治理共国。约公元前660年卫国灭共,共伯和之结局史书失载,或于此前后去世。共伯和虽为共国之君,然其历史影响远超共国一隅,成为中国历史纪元之重要坐标,其"好行仁义"之美德更被后世传颂。
注:关于共伯和之身份,学界尚有争议。一说认为共伯和为共国国君,即本报告所采之主流观点,《史记正义》引《鲁连子》明确载"卫州共城县本周共伯之国也"。另一说认为共伯和为卫国公室之人(卫武公),封于共邑而非共国国君,见《竹书纪年》等记载。两说各有依据,迄今尚无定论。本报告从主流观点,以共伯和为共国末代君主。

 
 
【参考文献】
[1] 司马迁:《史记·周本纪》《史记·燕召公世家》《史记·郑世家》,中华书局点校本。
[2] 范宁集解、杨士勋疏:《春秋谷梁传》,中华书局点校本。
[3] 杜预注、孔颖达疏:《左传正义》,中华书局点校本。
[4] 方诗铭、王修龄:《古本竹书纪年辑证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。
[5] 吕不韦:《吕氏春秋》,中华书局诸子集成本。
[6] 林宝:《元和姓纂》,中华书局点校本。
[7] 郑樵:《通志》,中华书局点校本。
[8]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:《辉县发掘报告》,科学出版社,2017年。
[9] 《辉县市志》,中州古籍出版社。
[10] 杨文胜:《河南辉县考古新发现与研究》,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。
[11] 刘光胜:《清华简〈系年〉与共伯和"干王位"考》,《中国史研究》,2019年。
[12] 杜勇:《西周"共和行政"历史真相新探》,《人文杂志》,2019年。
[13] 程平山:《"共和行政"历史再解读》,《历史研究》,2022年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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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12月23日 09: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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