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五百三十七年
公元537年,农历丁巳(蛇)年,闰九月,天干五行属火。
【南北朝时期政权】
③梁、都城.建康(502~557年)
(年号:大同(535年2月18日农历正月初一~546年5月28日农历四月十三),南梁开国皇帝,武皇帝萧衍第五个年号,南梁政权第五个年号。
④陈,都城.建康(557~589年)
【南北朝】
②东魏,都城.邺,(534~550年),历1帝
(年号:天平(534年11月8日农历十月十七~538年2月20日农历正月初六),东魏第一任皇帝孝静皇帝元善见第一个年号,东魏政权第一个年号。
④西魏,都城.长安(535~556年),历3帝
(年号:大统((535年2月18日农历正月初一~—551年3月28日农历三月初六),西魏文帝元宝炬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年号。西魏政权唯一一个年号。
③北齐,都城.邺,(550~577年),历6帝
⑤北周,都城.长安(557~581年),历5帝
【同时期政权】
【仇池氐】【武兴国】第五任君主杨智慧(535年-545年在位)
【仇池氐】【阴平国】第七任君主杨法深(末任君王)(525年—580年年在位)。
2.【慕容吐谷浑】伏俟城 )【18】吐谷浑夸吕,,535年―591年?/540年―591年?,伏连筹之子,自称可汗,娶东魏广乐公主
【柔然】第十二任,敕连头兵豆伐可汗.阿那瑰,(520年-552年)是年自称敕连头兵豆伐可汗
【高昌国】交河城)高昌第八君主曲坚章和七年(531年-548年)
(年号:章和(531年—548年)为高昌君主麴坚第一个年号,高昌国第四个年号,持续18年,是高昌王国的重要纪年之一。该年号对应干支纪年从辛亥至戊辰,
【高句丽】丸都城)第二十三任国王.安原王(高宝延)(531~545 年在位)
(年号:建元(536年—540年七月--551年)是新罗第23代君主法兴王与第24代君主真兴王共同使用的年号,共沿用16年。作为新罗首个独立年号,其设立标志着朝鲜半岛政权开始采用中原王朝纪年传统。,
1.法兴王~朝鲜半岛新罗国第23代君主新罗法兴王及真兴王年号(法兴王536年-540年七月)
2.真兴王~朝鲜半岛新罗国第24代君主(真兴王540年七月-551年。)
【日本】27、安闲天皇(あんかん)531年2月7日—535年12月17日 在位4年
公元537年1月27日
农历:537年正月(小)初一,伊斯兰历:前88年11月29日,波斯历:前86年11月7日,星期:星期二,干支:丁巳年 辛丑月 丁酉日,属相:蛇,星座:水瓶座,节气:1月3日小寒 1月18日大寒,数九:五九第4天,儒略日数:1917224
【出生名人】
卢纶 (约737年-799年),字允言,河中蒲州(今属山西运城)人,祖籍范阳涿县(今属河北保定),出身“范阳卢氏”,唐朝官员、文学家、诗人、“大历十才子”(李端、卢纶、吉中孚、韩翃、钱起、司空曙、崔峒、苗发、耿湋、夏侯审)之一。
萧方诸(537—552年),字智相,南朝梁宗室,梁元帝萧绎次子,母王贵嫔,封湘东王世子。幼年聪慧博学,通晓《老子》《易经》,善玄谈辩论,深得萧绎器重。大宝二年(551年),其兄萧方等战死后,被授郢州刺史,镇守江夏,倚仗徐文盛大军在外,疏于戒备,常与长史鲍泉饮酒博弈。侯景遣宋子仙趁暴雨突袭,城破时正骑坐鲍泉嬉戏,遂被俘。后王僧辩率军逼近侯景,萧方诸遭杀害,年仅十五岁。萧绎追赠其为侍中、大将军,谥号贞惠世子。
释靖嵩(537~6l4),河北固安人,隋朝高僧,俗姓张。15岁出家,神气俊越,抱负不凡,屡投名师,解难质疑,探求深奥玄学。
拓跋廓(537年—557年),汉名元廓,河南洛阳人,鲜卑族。西魏末代皇帝(554年~556年在位),北魏孝文帝元宏曾孙,西魏文帝元宝炬第四子。拓跋廓初以皇子,册封齐王。大统二十年(554年),在太师宇文泰拥立下,正式即位,称为元年,恢复拓跋本姓。西魏恭帝四年(557年),为权臣宇文护所废,降封宋国公,惨遭杀害,谥恭皇帝。
高孝瑜(537年-563年8月2日),字正德,清都郡邺城县(今河北省临漳县)人,神武帝高欢之孙,文襄帝高澄庶长子,母宋太妃,南北朝时期北齐宗室。初封河南郡公,北齐建立后,进封河南王,历任中书令、司州牧等。高孝瑜宽厚大度,文武兼才。与其九叔武成帝高湛同岁,二人关系很好。武成帝继位后,高孝瑜受到特别的优厚待遇。后因得罪赵郡王高睿和武成帝的宠臣和士开,二人便在武成帝面前说高孝瑜坏话,武成帝因此开始忌恨他。高孝瑜曾与侍女尔朱摩女通奸。河清二年(563年),高孝瑜趁太子高纬结婚时,偷偷与她说话。武成帝因此大怒,令其饮下三十七杯酒,然后派娄子彦用车载他出宫,娄子彦在车上给他饮下毒酒。高孝瑜饮下毒酒后,烦闷燥热,痛苦异常,于是投水而死。死后追赠太尉、录尚书事,谥号康献。
【中国大事记】
《资治通鉴》梁纪
高祖武皇帝十三大同三年(丁巳,公元五三七年)
春,正月,上祀南郊,大赦。
东魏丞相欢军蒲坂,造三浮桥,欲度河。魏丞相泰军广阳,谓诸将曰:“贼掎吾三面,作浮桥以示必度。此欲缀吾军,使窦泰得西入耳。欢自起兵以来,窦泰常为前锋,其下多锐卒,屡胜而骄,今袭之,必克。克泰,则欢不战自走矣。”诸将皆曰:“贼在近,舍而袭远,脱有蹉跌,悔何及也!不如分兵御之。”丞相泰曰:“欢再攻潼关,吾军不出灞上,今大举而来,谓吾亦当自守,有轻我之心。乘此袭之,何患不克!贼虽作浮桥,未能径度,不过五日,吾取窦泰必矣!”行台左丞苏绰、中兵参军代人达奚武亦以为然。庚戌,丞相泰还长安,诸将意犹异同。丞相泰隐其计,以问族子直事郎中深,深曰:“窦泰,欢之骁将,今大军攻蒲坂,则欢拒守而泰救之,吾表里受敌,此危道也。不如选轻锐潜出小关,窦泰躁急,必来决战,欢持重未即救,我急击泰,必可擒也。擒泰则欢势自沮,回师击之,可以决胜。”丞相泰喜曰:“此吾心也。”乃声言欲保陇右。辛亥,谒魏主而潜军东出,癸丑旦,至小关。窦泰猝闻军至,自风陵度,丞相泰出马牧泽,击窦泰,大破之,士众皆尽,窦泰自杀,传首长安。丞相欢以河冰薄,不得赴救,撤浮桥而退,仪同代人薛孤延为殿,一日之中斫十五刀折,乃得免。丞相泰亦引军还。
高敖曹自商山转斗而进,所向无前,遂攻上洛。郡人泉岳及弟猛略与顺阳人杜窋等谋翻城应之,洛州刺史泉企知之,杀岳及猛略。杜窋走归敖曹,敖曹以为乡导而攻之。敖曹被流矢,通中者三,殒绝良久,复上马,免胄巡城。企固守旬馀,二子元礼、仲遵力战拒之,仲遵伤目,不堪复战,城遂降。企见敖曹曰:“吾力屈,非心服也。”敖曹以杜窋为洛州刺史。敖曹创甚,曰:“恨不见季式作刺史。”丞相欢闻之,即以高季式为济州刺史。
敖曹欲入蓝田关,欢使人告曰:“窦泰军没,人心恐动,宜速还。路险贼盛,拔身可也。”敖曹不忍弃众,力战,全军而还,以泉企、泉元礼自随,泉仲遵以伤重不行。企私戒二子曰:“吾馀生无几,汝曹才器足以立功。勿以吾在东,遂亏臣节。”元礼于路逃还。泉、杜虽皆为土豪,乡人轻杜而重泉。元礼、仲遵阴结豪右,袭窋,杀之,魏以元礼世袭洛州刺史。
二月,丁亥,上耕藉田。
己丑,以尚书左仆射何敬容为中权将军,护军将军萧渊藻为左仆射,右仆射谢举为右光禄大夫。
魏槐里获神玺,大赦。
二月,辛未,东魏迁七帝神主入新庙,大赦。
魏斛斯椿卒。夏,五月,魏以广陵王欣为太宰,贺拔胜为太师。
六月,魏以扶风王孚为太保,梁景睿为太傅,广平王赞为太尉,开府仪同三司武川王盟为司空。
东魏丞相欢游汾阳之天池,得奇石,隐起成文曰“六王三川”。以问行台郎中阳休之,对曰:“六者,大王之字;王者,当王天下。河、洛、伊为三川,泾、渭、洛亦为三川。大王若受天命,终应奄有关、洛。”欢曰:“世人无事常言我反,况闻此乎!慎勿妄言!”休之,固之子也。行台郎中中山杜弼承间劝欢受禅,欢举杖击走之。
东魏遣兼散骑常侍李谐来聘,以吏部郎卢元明、通直侍郎李业兴副之。谐,平之孙;元明,昶之子也。秋,七月,谐等至建康,上引见,与语,应对如流。谐等出,上目送之,谓左右曰:“朕今日遇勍敌。卿辈尝言北间全无人物,此等何自而来!”是时鄴下言风流者,以谐及陇西李神俊、范阳卢元明、北海王元景、弘农杨遵彦、清河崔赡为首。神俊名挺,宝之孙;元景名昕,宪之曾孙也;皆以字行。赡,凌之子也。
时南、北通好,务以俊乂相夸,衔命接客,必尽一时之选,无才地者不得与焉。每梁使至鄴,鄴下为之倾动,贵胜子弟盛饰聚观,礼赠优渥,馆门成市。宴日,高澄常使左右觇之,一言制胜,澄为之拊掌。魏使至建康亦然。
独孤信求还北,上许之。信父母皆在山东,上问信所适,信曰:“事君者不敢顾私亲而怀贰心。”上以为义,礼送甚厚。信与杨忠皆至长安,上书谢罪。魏以信有定三荆之功,迁骠骑大将军,加侍中、开府仪同三司,馀官爵如故。丞相泰爱杨忠之勇,留置帐下。
魏宇文深劝丞相泰取恒农。八月,丁丑,泰帅李弼等十二将伐东魏,以北雍州刺史于谨为前锋,攻盘豆,拔之。戊子,至恒农。庚寅,拔之,擒东魏陕州刺史李徽伯,俘其战士八千。
时河北诸城多附东魏,左丞杨檦自言父猛尝为邵郡白水令,知其豪杰,请往说之,以取邵郡;泰许之。檦乃与土豪王覆怜等举兵,收邵郡守程保及县令四人,斩之,表覆怜为郡守,遣谍说谕东魏城堡,旬月之间,归附甚众。东魏以东雍州刺史司马恭镇正平,司空从事中郎闻喜裴邃欲攻之,恭弃城走,泰以杨剽行正平郡事。
上修长干寺阿育王塔,出佛爪发舍利。辛卯,上幸寺,设无碍食,大赦。
九月,柔然为魏侵东魏三堆,丞相欢击之,柔然退走。
行台郎中杜弼以文武在位多贪污,言于丞相欢,请治之。欢曰:“弼来,我语尔!天下贪污习俗已久。今督将家属多在关西,宇文黑獭常相招诱,人情去留未定;江东复有一吴翁萧衍,专事衣冠礼乐,中原士大夫望之以为正朔所在。我若急正纲纪,不相假借,恐督将尽归黑獭,士子悉奔萧衍。人物流散,何以为国!尔宜少待,吾不忘之。”
欢将出兵拒魏,杜弼请先除内贼。欢问内贼为谁,弼曰:“诸勋贵掠夺百姓者是也。”欢不应,使军士皆张弓注矢,举刀,按槊,夹道罗列,命弼冒出其间,弼战忄栗流汗。欢乃徐谕之曰:“矢虽注不射,刀虽举不击,槊虽按不刺,尔犹亡魄失胆。诸勋人身犯锋镝,百死一生,虽或贪鄙,所取者大,岂可同之常人也!”弼乃顿首谢不及。
欢每号令军士,常令丞相属代郡张华原宣旨,其语鲜卑则曰:“汉民是汝奴,夫为汝耕,妇为汝织,输汝粟帛,令汝温饱,汝何为陵之?”其语华人则曰:“鲜卑是汝作客,得汝一斛粟、一匹绢,为汝击贼,令汝安宁,汝何为疾之?”
时鲜卑共轻华人,唯惮高敖曹。欢号令将士,常鲜卑语,敖曹在列,则为之华言。敖曹返自上洛,欢复以为军司、大都督,统七十六都督。以司空侯景为西道大行台,与敖曹及行台任祥、御史中尉刘贵、豫州刺史尧雄、冀州刺史万俟洛同治兵于虎牢。敖曹与北豫州刺史郑严祖握槊,贵召严祖,敖曹不时遣,枷其使者。使者曰:“枷则易,脱则难。”敖曹以刀就枷刎之,曰:“又何难!”贵不敢校。明日,贵与敖曹坐,外白治河役夫多溺死,贵曰:“一钱汉,随之死!”敖曹怒,拔刀斫贵;贵走出还营,敖曹鸣鼓会兵,欲攻之。侯景、万俟洛共解谕,久之乃止。敖曹尝诣相府,门者不纳,敖曹引弓射之,欢知而不责。
闰月,甲子,以武陵王纪为都督益、梁等十三州诸军事、益州刺史。
东魏丞相欢将兵二十万自壶口趣蒲津,使高敖曹将兵三万出河南。时关中饥,魏丞相泰所将将士不满万人,馆谷于恒农五十馀日,闻欢将济河,乃引兵入关,高敖曹遂围恒农。欢右长史薛琡言于欢曰:“西贼连年饥馑,故冒死来入陕州,欲取仓粟。今敖曹已围陕城,粟不得出。但置兵诸道,勿与野战,比及麦秋,其民自应饿死,宝炬、黑獭何忧不降!愿勿渡河。”侯景曰:“今兹举兵,形势极大,万一不捷,猝难收敛。不如分为二军,相继而进,前军若胜,后军全力;前军若败,后军承之。”欢不从,自蒲津济河。
丞相泰遣使戒华州刺史王罴,罴语使者曰:“老罴当道卧,貉子那得过!”欢至冯翊城下,谓罴曰:“何不早降!”罴大呼曰:“此城是王罴冢,死生在此。欲死者来!”欢知不可攻,乃涉洛,军于许原西。泰至渭南,征诸州兵,皆未会。欲进击欢,诸将以众寡不敌,请待欢更西以观其势。泰曰:“欢若至长安,则人情大扰;今及其远来新至,可击也。”即造浮桥于渭,令军士赍三日粮,轻骑度渭,辎重自渭南夹渭而西。冬,十月,壬辰,泰至沙苑,距东魏军六十里。诸将皆惧,宇文深独贺。泰问其故,对曰:“欢镇抚河北,甚得众心。以此自守,未易可图。今悬师渡河,非众所欲,独欢耻失窦泰,愎谏而来,所谓忿兵,可一战擒也。事理昭然,何为不贺!愿假深一节,发王罴之兵邀其走路,使无遗类。”泰遣须昌县公达奚武觇欢军,武从三骑,皆效欢将士衣服,日暮,去营数百步下马,潜听得其军号,因上马历营,若警夜者,有不如法,往往挞之,具知敌之情状而还。
欢闻泰至,癸巳,引兵会之。候骑告欢兵且至,泰召诸将谋之。开府仪同三司李弼曰:“彼众我寡,不可平地置陈,此东十里有渭曲,可先据以待之。”泰从之,背水东西为陈,李弼为右拒,赵贵为左拒,命将士皆偃戈于苇中,约闻鼓声而起。晡时,东魏兵至渭曲,都督太安斛律羌举曰:“黑獭举国而来,欲一死决,譬如猘狗,或能噬人。且渭曲苇深土泞,无所用力,不如缓与相持,密分精锐径掩长安,巢穴既倾,则黑獭不战成擒矣。”欢曰:“纵火焚之,何如?”侯景曰:“当生擒黑獭以示百姓,若众中烧死,谁复信之!”彭乐盛气请斗,曰:“我众贼寡,百人擒一,何忧不克!”欢从之。
东魏兵望见魏兵少,争进击之,无复行列。兵将交,丞相泰鸣鼓,士皆奋起,于谨等六军与之合战,李弼等帅铁骑横击之,东魏兵中绝为二,遂大破之。李弼弟檦,身小而勇,每跃马陷陈,隐身鞍甲之中,敌见皆曰:“避此小儿!”泰叹曰:“胆决如此,何必八尺之躯!”征虏将军武川耿令贵杀伤多,甲裳尽赤,泰曰:“观其甲裳,足知令贵之勇,何必数级!”彭乐乘醉深入魏陈,魏人刺之,肠出,内之复战。丞相欢欲收兵更战,使张华原以簿历营点兵,莫有应者,还,白欢曰:“众尽去,营皆空矣!”欢犹未肯去。阜城侯斛律金曰:“众心离散,不可复用,宜急向河东!”欢据鞍未动,金以鞭拂马,乃驰去,夜,渡河,船去岸远,欢跨橐驼就船,乃得渡。丧甲士八万人,弃铠仗十有八万。丞相泰追欢至河上,选留甲士二万馀人,馀悉纵归。都督李穆曰:“高欢破胆矣,速追之,可获。”泰不听,还军渭南,所征之兵甫至,乃于战所人种柳一株以旌武功。
侯景言于欢曰:“黑獭新胜而骄,必不为备,愿得精骑二万,径往取之。”欢以告娄妃,妃曰:“设如其言,景岂有还理!得黑獭而失景,何利之有!”欢乃止。
魏加丞相泰柱国大将军,李弼等十二将皆进爵增邑有差。
高敖曹闻欢败,释恒农,退保洛阳。
己酉,魏行台宫景寿等向洛阳,东魏洛州大都督韩贤击走之。州民韩木兰作乱,贤击破之。一贼匿尸间,贤自按检收铠仗,贼欻起斫之,断胫而卒。魏复遣行台冯翊王季海与独孤信将步骑二万趣洛阳,洛州刺史李显趣三荆,贺拔胜、李弼围蒲坂。
东魏丞相欢之西伐也,蒲坂民敬珍谓其从祖兄祥曰:“高欢迫逐乘舆,天下忠义之士皆欲剚刃于其腹。今又称兵西上,吾欲与兄起兵断其归路,此千载一时也。”祥从之,纠合乡里,数日,有众万馀。会欢自沙苑败归,祥、珍帅众邀之,斩获甚众。贺拔胜、李弼至河东,祥、珍帅猗氏等六县十馀万户归之,丞相泰以珍为平阳太守,祥为行台郎中。
东魏秦州刺史薛崇礼守蒲坂,别驾薛善,崇礼之族弟也,言于崇礼曰:“高欢有逐君之罪,善与兄忝衣冠绪馀,世荷国恩,今大军已临,而犹为高氏固守。一旦城陷,函首送长安,署为逆贼,死有馀愧。及今归款,犹为愈也。”崇礼犹豫不决。善与族人斩关纳魏师,崇礼出走,追获之。丞相泰进军蒲坂,略定汾、绛,凡薛氏预开城之谋者,皆赐五等爵。善曰:“背逆归顺,臣子常节,岂容阖门大小俱叨封邑!”与其弟慎固辞不受。
东魏行晋州事封祖业弃城走,仪同三司薛修义追至洪洞,说祖业还守,祖业不从。修义还据晋州,安集固守。魏仪同三司长孙子彦引兵至城下,修义开门伏甲以待之。子彦不测虚实,遂退走。丞相欢以修义为晋州刺史。
独孤信至新安,高敖曹引兵北度河。信逼洛阳,洛州刺史广阳王湛弃城归鄴,信遂据金墉城。孝武帝之西迁也,散骑常侍河东裴宽谓诸弟曰:“天子既西,吾不可以东附高氏。”帅家属逃于大石岭。独孤信入洛,乃出见之。时洛阳荒废,人士流散,唯河东柳虬在阳城,裴诹之在颍川,信俱征之,以虬为行台郎中,诹之为开府属。
东魏颍州长史贺若统执刺史田迄,举城降魏,魏都督梁回入据其城。前通直散骑侍郎郑伟起兵陈留,攻东魏梁州,执其刺史鹿永吉。前大司马从事中郎崔彦穆攻荥阳,执其太守苏淑,与广州长史刘志皆降于魏。伟,先护之子也。丞相泰以伟为北徐州刺史,彦穆为荥阳太守。
十一月,东魏行台任祥帅督将尧雄、赵育、是云宝攻颍川,丞相泰使大都督宇文贵、乐陵公辽西怡峰将步骑二千救之。军至阳翟,雄等军已去颍川三十里,祥帅众四万继其后。诸将咸以为“彼众我寡,不可争锋”。贵曰:“雄等谓吾兵少,必不敢进。彼与任祥合兵攻颍川,城必危矣。若贺若统陷没,吾辈坐此何为!今进据颍川,有城可守,又出其不意,破之必矣!”遂疾趋,据颍川,背城为陈以待。雄等至,合战,大破之。雄走,赵育请降,俘其士卒万馀人,悉纵遣之。任祥闻雄败,不敢进,贵与怡峰乘胜逼之,祥退保宛陵;贵追及,击之,祥军大败。是云宝杀其阳州刺史那椿,以州降魏。魏以贵为开府仪同三司,是云宝、赵育为车骑大将军。
都督杜陵韦孝宽攻东魏豫州,拔之,执其行台冯邕。孝宽名叔裕,以字行。
丙子,东魏以骠骑大将军、仪同三司万俟普为太尉。
司农张乐皋等聘于东魏。
十二月,魏行台杨白驹与东魏阳州刺史段粲战于蓼坞,魏师败绩。
魏荆州刺史郭鸾攻东魏东荆州刺史清都慕容俨,俨昼夜拒战二百馀日,乘间出击鸾,大破之。时河南诸州多失守,唯东荆获全。
河间邢磨纳、范阳卢仲礼、仲礼从弟仲裕等皆起兵海隅以应魏。
东魏济州刺史高季式有部曲千馀人,马八百匹,铠仗皆备。濮阳民杜灵椿等为盗,聚众近万人,攻城剽野。季式遣骑三百,一战擒之,又击阳平贼路文徒等,悉平之,于是远近肃清。或谓季式曰:“濮阳、阳平乃畿内之郡,不奉诏命,又不侵境,何急而使私军远战!万一失利,岂不获罪乎!”季式曰:“君何言之不忠也!我与国家同安共危,岂有见贼而不讨乎!且贼知台军猝不能来,又不疑外州有兵击之,乘其无备,破之必矣。以此获罪,吾亦无恨!”
【公元五百三十七年大事记】
东魏派以“风流”著称的李谐、卢元明等聘梁。梁武帝与谈,大为倾倒。时陈庆之也常称赞北方人物。梁使到东魏,邺下常倾动,贵游子弟盛装聚观,馆门成市。是年,高欢与宇文泰两战皆败。
正月,高欢三路逼关中,宇文泰击败东魏骁将窦泰,泰自杀,欢即东撤。八月,西魏攻东魏,取恒农(今河南三门峡市)。
九月,高欢出兵反击。
闰九月,欢命高敖曹围恒农,亲率大军西渡黄河,入关中,
十月,宇文泰在沙苑(今陕西大荔)大破东魏军。欢丧甲士八万。高敖曹闻之,亦退还洛阳。高欢所部多鲜卑人;敖曹汉人,所统也多汉人。时始有“汉人”、“汉民”以及“一钱汉”(贱称)等名称。西魏军东进,高敖曹渡河北撤,西魏军入洛阳,河南诸郡多降。
梁肖子显卒
子显字景阳,南兰陵(今江苏常州西北)人,齐高帝肖道成之孙。父肖嶷,封豫章王,子显兄弟十六人皆不问政,故齐梁易代之际,皆幸得保全。子显容貌俊伟,身长八尺,好学,善为文。曾著《鸿序赋》,尚书令沈约以为“得明道之高致,盖幽通之流”。梁武帝雅爱其才华,累官至吏部尚书、侍中。曾采各家《后汉书》考正同异,撰《后汉书》百卷,今佚。又据齐檀超、江淹所修“国史”,参酌沈约《齐纪》、吴均《齐春秋》等书,撰成《齐书》六十卷,今称《南齐书》。此书体例略同于《宋书》,志、传名目稍有变动,内容丰富,文字简炼,除对其祖与父传不免迥护颂扬外,它传均可观,尤以《祖冲之传》保存不少科技史料。大同三年(五三七),出为仁威将军、吴兴太守,至郡不久,卒,年四十九岁。
宇文泰大败高欢于小关
天平三年(五三七)十二月,东魏丞相高欢遣司徒高敖曹趋上洛(今陕西商县),大都督窦泰赴潼关,而己则由蒲坂渡河西,共分三路出师伐西魏。次年(五三七)正月,欢驻军蒲坂(今山西永济县),造三架浮桥,欲渡河。西魏丞相泰驻军于广阳(今陕西高陆)对诸将道:高欢据我三面,造浮桥以示必渡之决心,此乃欲拖住我军,而使窦泰得从西面入境。欢自起兵以来,窦泰常为先锋,部下多精锐之卒,屡胜而骄傲,现袭击之,必胜;泰败,则欢不战自退。”诸将皆道:“敌在近(指潼关)舍之而袭远(指蒲坂),倘有闪失,后悔何及!不如分兵御之。”泰道;“欢曾两次攻潼关(永熙三年及天平二年),我军但守灞上,今大举而来,料我仍当自守,有轻视我之心,乘此袭潼关,何患不胜!彼虽造浮桥,未能立即渡河,不出五日,吾必取窦泰!”行台左丞苏绰、中兵参军达奚武亦赞同之。十四日,泰还长安,诸将意见仍不一。泰问计于直事郎中宇文深,深以为当选轻锐之军,潜出小关(在潼关之左,又名禁谷),窦泰急躁,必来决战,欢信窦泰,未肯立即救授,我急击泰,必可擒之。擒泰则挫欢锐气,回师击之,可获大胜。宇文泰乃扬言欲退保陇右,十五日,密令轻锐潜出小关,十七日凌晨,至小关,窦泰忽闻敌军至,不及防,西魏兵乃出马牧泽(在华阴东)击窦泰,大破之,士卒皆尽,窦泰自杀,传首至长安。高欢以河冰薄,不得救援,撤浮桥而退,宇文泰亦还军长安。时高敖曹已攻上洛,郡民泉岳及弟猛略与顺阳人杜窋等谋翻城出接应。西魏洛州刺史泉企得知,杀岳及猛略,杜逃奔曹敖,敖曹用为向导而攻城。敖曹身中三流矢,昏死良久,醒来又上马,弃甲胄巡城。泉企固守十余日,企二子元礼,仲遵力战守城。仲遵双目受伤,不堪再战,上洛城陷。企见敖曹道:“吾力不敌,非心服也。”敖曹以杜窋为洛州刺史。敖曹箭创甚重,叹道:“恨不见季式(敖曹弟名)作刺史。”后高欢得知,即令季式为济州刺史。敖曹欲入蓝田关,(即小关,今陕西商县西北),欢派人告之:“今窦泰军在小关覆没,人心恐惧,宜速还,路险敌众,可脱身归来。”敖曹不忍舍弃众军。力战全师而还,令泉企、泉元礼父子相随,仲遵因伤重不行。企暗中告诫二子道:“吾余生无几,尔等才器足以立功,勿以吾在东(魏)遂亏臣节。”元礼果于途中逃归。泉、杜二姓虽皆为土豪,乡人轻杜而重泉。其后元礼、仲遵密结豪右,袭窋,杀之。西魏以元礼世袭洛州刺史。”按:东西魏初年三大战(小关、沙苑、河桥),互有胜负。小关之战以奇袭胜,小关胜则上洛之围自解,蒲坂浮桥亦不得渡,此系宇文泰战略正确,而非东魏战斗力不及也。
梁、东魏通好
大同三年(五三七),东魏遣兼散骑常侍李谐聘于梁,以吏部郎卢元明、通直侍郎李业兴为副。秋七月,武帝接见谐等,交谈时,应对如流。谐等出,帝目送之,谓左右道:“朕今日遇劲敌,卿等常言北方全无人物,彼等自何而来!”当时,南、北通好,互派使臣,使臣皆夸耀己之所长,故使臣与接见者,皆为一时之英杰,无才者不能预选。梁使每至邺,邺下为之倾倒,富贵子弟皆盛装聚观,礼赠优厚,门庭若市。设宴时,高澄常令左右窥视,使臣一语惊四座,澄为之拍手;魏使至建康亦如此。
梁武帝修长干寺
大同三年(五三七)八月,梁武帝修长干寺阿育王塔。该寺初为吴所建,晋咸安中造塔。武帝修建时,初掘土四尺,得龙窟及昔人所舍之金银钗钏钚镊等宝物,深有九尺许。至石磉之下有石函,函内有铁壶,盛有银坩埚,埚内有金缕罂,盛三舍利,如米粒大,圆润光滑。函内有玻璃碗,碗内得四舍利及发、爪,爪有千只,皆为沉香色,发青绀色,众僧以手抻之,随手长短,放下立即为瓢形。武帝乃设无碍大会,各以金罂、玉罂重盛舍利及爪发,纳入七宝塔内,又以石函盛宝塔,分入新建之两刹刹下。大赦。
高欢缓惩贪污以稳百官
天平四年(五三七)九月,东魏行台郎中杜弼以文武在位诸官多贪污者,告高欢,请治裁。欢道:“弼前来,我告知汝!天下贪污之风,久已成习俗。今督将家属多在关西,宇父泰常相招诱,人心去留未定;江南尚有老翁肖衍,专以衣冠礼乐招之,中原士大夫望之以为正统所在。我若急正纲纪,雷厉风行,恐督将尽归黑獭(宇文泰小字),士子悉奔肖衍,人物流散,何以为国!汝亦少待,吾不忘之。”欢将出兵拒西魏,杜弼请先治内贼。欢问谁为内贼,弼道:“诸勋贵掠夺百姓者。欢不应,使军士皆张弓引矢,举刀,按槊,罗列两侧。命弼从中间走过,弼战栗不已,汗流夹背。欢乃徐徐告谕弼道:“矢引而不发,刀举而不击,槊按而不刺,尔尚亡魂丧胆,诸勋贵身冒锋镝,百死一生,虽偶有贪污之行,但为国建有殊勋,岂常人可比也!”弼乃顿首谢罪不及。
高欢兼顾汉胡
高欢每向军民下令,常派丞相属吏张华原宣旨。其对鲜卑军人则说:“汉民是尔等奴隶,男子为尔耕田,女子为尔织布,供尔粮布,令尔饱暖,尔等为何欺陵他们?”其对汉民则说:“鲜卑军是尔等雇佣,得尔一斛粟,一匹绢,但要为尔击贼,使尔安宁,尔等为何嫉恨他们?”按:高欢自称蓨人高氏(如高敖曹确系汉族,而高欢认之为族叔,高澄尊之为叔祖),而又自名鲜卑人贺六浑。故其民族政策,每兼顾而两怀之。
高欢厚待高敖曹
天平四年(537),当时,鲜卑人皆轻视汉人,唯惧高敖曹(敖曹本名昂,兄乾、慎,迎高欢于初出山东之时,功最早最伟)。欢每号令将士,常讲鲜卑语,只要敖曹在列,则为之讲汉语。敖曹前从上洛全师返回,欢复以为军司、大都督,统辖七十六都督。以司空侯景为西道大行台,与敖曹及行台任祥、御史中尉刘贵、豫州刺史尧雄、冀州刺史万俟洛同于虎牢训练士卒。敖曹与北豫州刺史郑严祖握槊(一种胡戏,如双陆,须二人对博),中尉刘贵派使者召严祖,敖曹不按时许严祖应召,并以枷锁使者。使者道:“锁枷易,脱掉难。”敖曹用刀就枷刎其颈道:“又何难!”贵不敢问。次日,贵与敖曹坐,有人禀报治河役夫多溺死,贵道:“不值一钱之汉人,随他死去!”敖曹怒,拔刀砍贵,贵逃出回营,敖曹鸣鼓聚士卒,欲攻贵营,侯景、万侯洛共同解劝,良久乃止。敖曹曾至丞相欢府,门者不许入,敖曹弯弓射之,欢知之而不加责。
宇文泰大破高欢于沙苑
西魏大统三年(五三七)八月,西魏大饥,宇文泰命李弼,于谨伐东魏,拔恒农(今河南三门峡),其地多贮粮,西魏就食五十余日。及东魏丞相高欢欲取恒农,宇文泰已帅军回关中。东魏天平四年(五三七)闰九月,高欢领兵二十万自壶口(今山西黎城东北太行山口)趋蒲津(今山西永济),使高敖曹率三万人出河南取恒农。其时,宇文泰所率将士不过万人,屯兵于恒农。闻欢将渡河,乃领兵入关,高敖曹遂围恒农。欢右长史薛俶言于欢道:“西贼连年饥馑,故冒死入陕州,欲取仓粮。今敖曹已围陕城,粮不能运出,只须设兵于途,勿与野战,等至麦秋,其民自然饿死,何愁宝炬,黑獭不降!请勿渡河。”欢不从,自蒲津渡黄河。宇文泰派使者告诫华州刺史王罴,罴对使者道:“老罴当道卧,貉子那得过!”欢至冯翊(今陕西大荔)城下,对罴道:“何不早降!”罴大喝道:“此城是王罴冢,死生在此。欲死者前来!”欢知不可攻,乃涉洛水,屯兵于许原西。泰至渭南,征诸州之兵尚未会合。泰欲进击欢,众将以众寡不敌,请等欢再向西来观其势态。泰道:“欢若入长安,则民心大乱;今乘其远路而来,军旅劳顿,可击也。”即造浮桥,令军士备三日粮,轻骑渡渭。冬十月一日,泰至沙苑(今陕西大荔南洛、渭之间),距东魏军六十里。诸将皆惧,独宇文深祝贺。泰问其故,答道:“欢镇抚河北,深得民心,以此自守,图之不易。今督师过河,有失将士之心,只为雪窦泰潼关兵败之恨,所谓兵愤者败,可一战擒之。事理昭然,何为不贺!愿与深符节,令王罴截其归路,使其全军覆灭。”泰遣达奚武窥探欢军,武仅率从者三骑,皆换穿欢将士衣服,日暮,离欢营数百步下马,潜听得其军中号令,便上马历遍各营,得详知敌之情状而回。欢闻泰军至,初二日,领兵相会。探子告欢军将到,泰召诸将商议。开府仪同三司李弼道:“彼众我寡,不可于平地布阵,此地东十里处有渭曲,可据以待敌。”泰从之,背水东西为阵,李弼居右,赵贵居左,各为方阵,命令将士皆藏兵器于芦苇丛中,相约闻鼓声即出击。申时,东魏兵亦至渭曲,都督斛律羌举道:“黑獭举国而来。欲决一死战,比如狂犬,见人则噬;况且渭曲苇深土泥泞,不如佯与之相持,再密遣精锐袭击长安,其巢穴既倾,则黑獭不战可擒也。”欢道:“纵火焚之,如何?”俟景道:“当生擒黑獭。以昭告百姓;若一起烧死,谁肯相信!”彭乐盛气请战,道:“我众贼寡,百人擒一,何忧不胜!”欢从之。东魏军见西魏兵少,争先恐后进击,队伍不整,不成行列。将交兵,丞相泰鸣鼓,士兵皆跃出,于谨等六军合战,李弼率铁骑横冲欢军,东魏兵中断为二,遂大败欢军。李弼弟檦,身小而勇,每跃马陷阵,隐身于鞍甲内,骠悍勇猛,敌见皆惊告:“避此小儿。”泰叹道:“胆壮如此,何须八尺之躯!”征虏将军耿令贵杀伤最多,盔甲皆赤,泰道:“观其甲裳,足知令贵之勇,何必数首级!”东魏将彭乐乘醉深入泰阵,西魏军刺之,肠流出,纳入腹中复战。欢欲再战,使张华原持名册至各营点兵,无应者,还报欢道:“众军士皆离去,营空矣!”欢尚不肯退兵。阜城侯斛律金说:“众心离散,不可再战,宜急回河东。”欢仍停于马上未动,金以鞭打其马,始弛去。夜,渡河,船离岸甚远,欢跨骆驼就船,乃得渡,东魏丧甲士八万人,弃铠仗十八万。高敖曹闻欢败,亦释恒农围。西魏独孤信出新安,入洛阳,河以南四州均降西魏。宇文泰追欢至河上,选留东魏甲士二万余人,余皆令放回。都督李穆道:“高欢破胆矣,速追之,可获。”泰不听,还军渭南,所征之兵将至,乃于交战处每人种柳一株以旌表武功。按:东、西魏沙苑之战,军力之比,盖二十比一。东魏以绝对优势而惨败,不在战略,而在士心骄怠与战术失误。盖东魏全军暴露,身在明处;西魏兵多藏苇中,身在暗处。西魏兵巳夜知敌营虚实,东魏兵尚不知敌踪,竟欲乱用火攻。兵法谓”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”黑獭此时势弱,能料敌如此。
东魏失河东六县
西魏大统三年(537)十月,高欢既西伐,蒲坂民敬珍、敬祥欲断欢归路,乃纠合乡里,有众数万,及欢由沙苑败归,祥、珍邀击,斩获甚众。西魏贺拔胜、李弼等赶赴河东,祥、珍帅猗氏六县十余万户归之。宇文泰以珍为平阳太守,祥为行台郎中。于是,西魏拓地至河东。河东薛氏半归西魏,半仍为东魏守。
东魏高季式平盗
天平四年(五三七)十二月,东魏济州刺史高季式有部曲千余人,马八百匹,铠仗皆全。濮阳人杜灵椿等为盗,聚众近万人,攻城略地,季式遣骑三百,一战擒之。
【南北朝诗词】
鼓吹铙歌十五首 其二 思悲公篇
[南北朝] 何承天
思悲公。怀衮衣。东国何悲公西归。公西归。流二叔。
幼主既悟偃禾复。偃禾复。圣志申。营都新邑从斯民。
从斯民。德惟明。制礼作乐兴颂声。兴颂声。致嘉祥。
鸣凤爰集万国康。万国康。犹弗已。握发吐餐下群士。
惟我君。继伊周。亲睹盛世复何求。